薛茵低头含笑,“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来了这里?”

“你跟踪我。”我恍然大悟。

“我看你下午放学回家,又一瘸一拐地跑出去,就知道出事了,才一路跟着你过来。”

“那我天天去找你。”原来,她说不能在顾家陪着我,还是在顾家以外的地方陪着我。

“不行,你要上学,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。”

我一下垮了脸,薛茵想了想又继续说,“明年你就要中考,等你考上金陵的重点高中,姐给你在家里摆庆功宴。”

解开了心里的疙瘩,我和她睡得都很安稳。

接下来的两晚,我如法炮制,薛茵心疼我身上有伤,由着我性子陪着我,直到周一早上我回学校上课。

“口服的药别忘了吃,外敷的药也拿上。”薛茵边说边帮我收拾东西。

“不拿,我自己又没办法擦。”抹了两天的药,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,走路的时候也不怎么疼了。

“找个男同学替你擦。”

我瞬间想起了黄毛的猥琐脸,“不行,小爷这颜值男女通杀,不能给他们乱看。”

她用手指戳我鼻尖,“自恋狂。”

我抓住她手,借机耍赖,“周末你再过来给我擦。”我从初中就开始住校,周五下午才能回家。

薛茵含笑没再说话,我只当她是默认了。

周五放学,我依言来到帝豪酒店,可我一直等到半夜,也没见她人,最后只收到一条短信,“姐等着给你摆庆功宴。”

我知道她是在刻意避开我,她还是不能接受我。不过我有的是时间,薛茵,咱们来日方长。

中考过后,我如约来到薛茵住的地方,那地方就在顾家别墅对面,十五楼,从阳台上刚好可以看见别墅的大门。这一年里,我每次周一早上从顾家别墅出门上学,总能看见她在那里朝我招手,浑身就跟打了鸡血似的,背书都没那么吃力了。

那天,我拿着金陵最好的高中金陵一高的录取通知书,薛茵做了一大桌子的菜,全都是我最爱吃的。

我带了一瓶红酒,我俩一人一半,喝的有点多。

晚上,我借着醉酒,耍赖不肯回家。薛茵没办法只好给我收拾了一间客房,那间房从窗帘被单到家具沙发,全都是天空一样的浅蓝,我知道这是薛茵最喜欢的颜色,

“这房间以后只许我住,别人不给进来。”我大少爷的霸道性子又上来了。

“行。”薛茵眼睛里全是纵容,还拿起笔写了张纸条,“小坤坤专属”直接贴到了门上。

我这才满意地拉着她躺倒在天蓝色的大床上,她没拒绝只是脸颊红红的,我侧身圈住她腰,不安分的大手伸进她衣服里。

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,她的身体有些热,软软的带着诱人的芬芳,我一下就起了反应,克制不住体内的躁动,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。

我俩的身体紧贴着,她肯定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变化,眼神里划过一丝躲闪。我捧住她脸,强迫她直视着我,“我想要你。”我的声音因为染了情欲有些发哑,但依旧清晰无比。

“别闹,我是你姐。”她微微侧头,垂着长长的睫毛不敢看我。

“我和你既不同宗也不同姓,更没半点血缘关系,你是我屁的姐。”我一下子炸毛,喘息着低吼。

“可我今年二十七了,大了你整整七岁。”她依旧在躲闪。

“我长得老,看起来像二十八。”我恨不得用眼睛里的灼热将她烤化,然后一口吞进肚子。

她被我的回答逗笑,“傻瓜。”她用纤细的手指描摹着我的眉梢、眼角,“你还那么年轻,那么干净,而我已经脏了......”

我一下捂住她嘴,“你在我心里始终是干净的,比所有人都干净,就如你喜欢的蓝色一样,纯澈,通透。”

她原本就氤氲着水汽的杏眼一下就红了,“你现在还小,等你长大了,见多了女人,就不会这么想了。梓坤,你值得更好的女人。”两道清澈透明的泪飞快地涌出来,滚落腮边。

我俯身探出舌尖,将她腮边晶莹的泪珠卷入口中,“我就要你,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。”

“嘴甜。”她笑,带着未干的泪痕,“如果三年以后,你考上金陵最好的大学,还这么想,我就......给你。”

“我现在就要。”我吻上她的唇瓣,她的唇很甜,像小时候我们一起吃过的棒棒糖。我在那片香甜上轻轻碾磨,三年太长,我不想等。

她没给我回应,指尖轻轻戳了戳我腰窝,我这里最怕痒,不得不喘息着停下。

“下来。”她直视着我,声音虽然温柔,眼神却不容反驳。

“不好受。”我倔强地不肯起身,用紧绷的身体狠狠禁锢着她,将自己灼热的鼻息尽数打到她雪白的脖颈,这是顾梓言教我的,据说对女孩子杀伤力超强。

可她根本不为所动,“如果你今天强要了我,那我们今后就互不相识,形同陌路。”

薛茵说的不错,如今的我想强要她,根本易如反掌,可她眼神里的决绝让我根本不敢这么做,甚至连想都不敢想。

我沉默着起身,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卧室,关上房门。

那天以后,我找黄毛包下了薛茵负责的那间包房,仿佛这样我就把她圈在了身边,圈进了属于我的世界。

再次踏进锦色是在我二十三岁生日那天,我已经拿到了金陵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我要找薛茵兑现她给我的承诺。

薛茵几天前就让人送了辆车过来,哑光蓝色的奔驰轿跑,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。看来小乔说的没错,她果然成了锦色的幕后老板,出手比我还阔绰,不过,那不是我想要的。

锦色那间包房,黄毛找了一大群的人给我庆祝生日,场面热闹得有点疯狂,可我只感到悲凉,一种发自内心的悲凉,因为我最想见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。

三年来,我无时不刻不在想她,我心里甚至萌生出一种可怕的念头,如果这辈子我们注定不能一起同生,那么我宁愿和她一起共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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