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奇就站在我对面,微低着头,说话的时候嘴角开始不停地颤抖,“不为什么,我......不喜欢孩子。”

说完这句,他才敢抬头,薄薄的眼皮轻轻颤动,两颗硕大的泪珠瞬间滚落下来,“你说的对,我......没有心。所以,为我这样的人死不值得。”

他迈开长腿走进里间的书房,之后就没了声音。重重的疲惫感如潮水一般向我侵袭而来,我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我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,寒凉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,一室清冷。里间的书房似乎没什么动静,我不知道林奇是不是还在。悄悄起身,我推开里间的房门。

昏暗的壁灯光线下,林奇靠墙坐在地上,旁边散落着一堆的酒瓶和大大小小的烟头,记忆中除了第一次遇见,我没见林奇抽过烟。

那次从壹号公馆出来,他咳的厉害,说是肺上伤过,闻不得烟味,可现在......我忍不住悄悄走到他身边,他眼睛紧闭着,似乎是睡着了,白皙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,英挺的鼻梁上挂着几颗细密的汗珠。

金奶奶说过,他体质和常人不同,受了外伤就容易发烧。看着他手背上沁着血点子的纱布,我心里隐隐作痛,手不自觉地探上他额头。

我手指离他还不足一寸的时候,他忽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,看来他没睡着,我立刻抽回手,准备离开。

“小丫头,别走,别离开我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卑微的乞求,我一下就僵住了。

他猛地站起身,一下把我抵在墙上,疯狂地亲吻,肆意地发泄。我身上的睡衣很快被他撕扯干净,我拼命地挣扎,可我越挣扎他在我身上进攻得越厉害。

他的这种举动,激发了我这几天一直隐忍在身体里的某种情绪,我轻抚上他淡漠的眉眼,“奇哥,你说过不会爱上任何人。你骗我喝药,逼我堕胎,都是因为你不爱我,你怕我利用这个孩子缠着你,对不对?”

林奇一直半眯着的凤眸,忽地一下睁开,却在看到我神情的一瞬间,飞快地黯淡下去。

一侧的咬肌轻轻鼓了鼓,他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利箭一样,把我狠狠射穿“对,我不爱你,我说爱你,也不过是爱玩儿你。所以,不要再幻想着给我生什么孩子,我讨厌孩子。”

果然!

我眼里的泪水绝了堤一样,大片大片在脸颊上流淌,被林奇吻干了再流下来,流下来又被吻干,直到我眼里干涸得再没有一滴眼泪。

他很快将我抱进卧室的大床,粗重的喘息在我耳边越来越清晰,以我对他的了解,很清楚他想要对我做什么。他想要我,就在他说爱玩儿我的时候,身体上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。

可我刚刚流产还不到一个星期,血都还没净,医生明确地告知,至少一个月内不可以同房,否则会对身体健康有很大的影响,林奇不会不知道。可既然是不爱的女人,那就只剩下身体,没资格谈健康。

就在我准备被身上的男人毫不怜惜地狠狠刺穿的时候,他啃噬着我,用自己的右手让一切归于宁静。

事毕,他从身后揽住我腰,清冷淡漠的声音满含霸道,“所以,简琼,在我没玩儿够你之前,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。”

我记得有本言情小说上写着,愿意从身后抱你的男人会给你无尽的爱,可见,那些书都是用来骗女孩子的。

第二天我醒的时候,已经是中午了。林奇不在,整个金隅湾已经被收拾干净,昨天的狼藉丝毫找不到痕迹,如果不是某些地方还空着,我真的以为,那只是一场不曾发生过的噩梦。

从那天开始,我就被林奇关进了金隅湾,确切地说应该是圈禁。他断绝了我同外界的一切联系,没收了我的手机,拿走了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。

照顾我的保姆增加成了两个,年纪大一点的刘妈和年轻一点的小荷。除了上厕所和睡觉,我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人盯着。

别墅里大大小小的刀具都被集中锁了起来,甚至有一次早饭的时候,我不小心打碎了个茶杯,小荷立刻很紧张地跑过来收拾,刘妈还特意盯着我检查,有没有私藏破裂的茶杯碎片,一定是林奇交代的。

我的身体一直恢复得不好,血量很多,下腹也时不时就会隐隐作痛,我觉得这一定是那个小生命留给我的小小惩罚。

小荷给我煮了益母草红糖水,据说这种东西可以帮助小产的女人尽早排清恶露。恶露就是流产的时候,胎儿被剥离之后在子宫中遗留的余血浊液,而我一直出血就是恶露没有排干净。

可我对这种红糖水,却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,根本一丁点也喝不进去。

更确切地说,一见到那种粘稠的红色液体,我就会联想起,除夕夜那天,我把自己泡进浴缸,那整整一缸被我染红的血水。

恶心得连前一天晚上的食物,也会一点不剩地呕出来。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会血尽而亡,这便是我自不量力地去爱一个我根本得不到的人的报应。

最后,还是刘妈想了个主意,她用糯米和芝麻做了好多麻团,把益母草和其他几种有利于我身体恢复的草药熬好了,和上红糖,做成馅料包进麻团里。

刘妈做的麻团很小,只有汤圆那么大,我完全可以一口吃掉一个,这样我就不用再看见它深红的颜色,就能直接吃进肚子里。

不过,每天做这种糯米麻团挺麻烦的,要熬药、做馅、包麻团、又要用油煎,所以我很感激刘妈,自从我妈走了以后,就没人再对我这么好了。

林奇隔两天就会来一次,我俩并没有什么言语上的交流,不过每晚他都会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,疯狂亲吻,肆意宣泄,却从不做到最后,似乎只把我当做某种情绪压抑太久的释放对象。

我以为我的日子大概就会这样过下去,直到林大总裁玩儿够了我的那天,然而,不久以后到来的一位不速之客却将这表面的平静悉数打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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